吵架是其一,主要是他们两个谁也看不上谁,所以这气氛紧张地就像是烹了油的柴火,一点就着!
凉月就是听不见,但凡能听见一点儿,她都要卷铺盖卷搬家。
“师父啊”
凉月决定支走一个。
“哪里痛?”
花酿传音给凉月,他不需要张嘴,凉月也不需要用耳朵听,还挺方便的。
“你真的不去妖界抓风缄吗?他从封印里逃出来,怎么跑出来的?谁帮的忙?还有那天偷袭我的北狄太子,他有一块从天界来的冰?他一个人族哪里来的这东西?您不去查吗?”
凉月拍了拍自己的肩头,“我这伤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好的!您去处理正事儿吧,我不要紧!”
“你就是正事儿,你要紧!天塌了有天帝顶着,干我一个放贷的何事?把你交给这疯子!我不放心!”
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我从小不都是被疯爹养大的吗?
凉月劝不动,也撵不走花酿,只能把注意力放在亲爹身上了。
“爹爹,你还有三天就要成亲了,是不是有很多事情要忙啊?”
疯王把奏章都搬到玉笙苑来了,早朝也不上了,而且谢绝见客,连大白将军白孤云亲自来都请不动他!
那就只能让他去张罗张罗二婚的事宜了。
疯王埋首在奏章里,只微微提起笔,指了指花酿。
“要走他走,我不走。”
这就是爹!
连虚与委蛇都不需要。
直接点出凉月心中所想。
花酿不知何时学会耍赖了,他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炉鼎,架于面前,又点了把火,炽热的火苗淬炼得炉鼎通红通红的。
“我得给徒儿炼药,我也不走。”
凉月现在失了灵力,又身受重伤,耳朵也聋了,真的没力气和这两个耍无赖的辩驳到底谁去谁留了。
“眼不见为净,我补觉。”
其实凉月知道花酿所言,是有底气的。
反叛的妖王破封印而出,必定是三界震动的大事,天帝如果还想稳稳地坐好三界之首的位置,必定有所动作。
凉月只是隐隐觉得,这一切都来得太快了。
一桩事接着一桩事,或许只是凉月的错觉,好像这所有的事情都是在针对她。
如今她被从云颠上打到了谷底,最终的受益者会是谁呢?
是神族吗?
难道又是凤族在害自己?凤族有必要一定要把她钉死吗?
会是银粟为了报私仇吗?
梅听寒是被凤族神火烧死的,又不是她。
银粟不是应该恨她爹吗?
到底是谁呢?
正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凉月脑海里又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妖主,卧床不起的感觉如何?”
这是风缄的声音!
他都从封印里逃出来了,为什么还可以和她传音?
“你中了本尊的连心咒,你做什么,本尊都知道。”
风缄的话叫凉月几近窒息。
难怪师父会时刻不离自己,原来连心咒真的这么可怕。
“是不是我说了什么,昨天吃了什么饭,待会儿要去做什么,你都知道?”
这比实时监控还恶心人,凉月的行动和思想都被风缄监视,那她不是更加什么都做不成了?
“不错。”
风缄作为主导者,根本不会在意中了咒的凉月有多烦躁和痛苦。
“你这个骗子!不要脸!”凉月真想把风缄从自己的脑子里清出去。
“哈哈哈哈”
四周里响起风缄得逞的笑声,凉月面前聚起了一团黑烟,迅速地笼罩了凉月的识海,凉月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迫力,好像要把她的识海给吞噬掉。
突然,一只胳膊把凉月揽住,把她往后一拉,凉月靠到了什么东西,好像是一个人。
凉月想要回头,想把背后的人推开,却根本动弹不得。
一缕雪白的发顺着凉月的肩头滑下,凉月用眼睛的余光看自己的肩头,有个脑袋正一点点凑过来,他的脸离凉月越来越近,直到他把头都放在凉月的肩头,他才停下来。
对方的呼吸,凉月听得特别清楚,他的脸清秀又妖娆,眼尾带着微微的红色,红樱桃似的红嘴唇微微上扬,凉月怀疑他是不是个女人。
风缄歪了下脑袋,红樱桃碰了下凉月的脸颊,就迅速挪开了。
他的胳膊把凉月的脖子狠狠扼住,好像要把凉月给勒死。
风缄白色的长发抚上凉月的耳根,他说:“你的识海已经被本尊侵占了,本尊现在可以,在这里任意摧残你的灵识。”
说罢,他的胳膊就勒得更加用力,另一只手则擒住了凉月想要挣扎的两只小手。
“说!拜见妖王大人!说了,就松开你!”
凉月狠狠地剜了风缄一眼。狗屁妖王!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