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
玉翰根本不屑于凉月的话,以他的身份,他们凤族的地位,他根本不需要考虑这些。
“既然你不见棺材不落泪,可别怪我今日没有提醒你。”
凉月才说完,就见天幕中又现出一道红光,又一红影落在房檐上,正是未央上神。
“父尊!
玉翰收敛戾气,冲着未央行礼。
未央看向玄晖,脸色微变,与玉翰说:“我儿英武,此处不宜久留,你妹妹那边棘手得很,速来。”
未央说完,又化作一缕红光飞上天际。
玉翰知道妹妹银粟那边定是有大事,银粟一向能闯祸,若是把父尊气急了,又要关她个千八百年的,玉翰即刻收了弓,又冷眼暼了眼凉月,终于消失在夜色里。
“呼!”
凉月长舒了口气,软趴趴地倒下了。
疯王把凉月抱起来,直接踢开了房门,把闺女抱了进去。
玄晖没跟着走进去,而是在房门外守着,直到一道白光闪进院落,落在了玄晖身边。
“凤族大公子呢?”
花酿看到玄晖在,倒不意外。
“走了。”
“那你怎么不进去?怕那疯子啊?”
花酿瞄了眼紧闭的房门,嗅了嗅。
“受伤了?你离我徒儿这么近,还能让她受伤啊!”
玄晖冲着花酿翻了个白眼:“怨我吗?你还不上心好好教教她?”
花酿心虚地摸了摸眉毛,正欲推门进去,又听玄晖道:
“小废物使了幻术,用假未央糊弄过去了!也不知能糊弄到几时。”
“徒儿鬼主意就是多。”花酿用胳膊怼了下玄晖的肩膀,言语里多了三分诙谐,“你怎么还叫她小废物啊?”
“不然呢?”
玄晖让开门口的位置,“你进不进去?再不进去她自己都治好了。”
“这就进哈!我徒儿我也心疼呢!”
花酿推开门,看到疯王正把床纱放下来,他手里还拿着那支箭,此刻已经化成了一根长长的火凤羽毛。
“我来迟了?”
床纱里,凉月苍白的面容扎得花酿眼睛痛了下。
他确实来迟了。
疯王把那根带血的羽毛放到了西边案桌上一个狭长的空盒子里,又把空药瓶放在案上。
“没有药了。”
花酿眨了眨眼睛,干涩的眼睛里好像进了东西。
这些止疼药,他上次给凉月,还是从碧水湖行宫回来时,这才几天啊,她都用了。
花酿不是心疼药,他是心疼徒儿,该有多么疼,才能用得这么快。
“凤族之事,我会告知天帝,他们不会再来。”
花酿知道天帝不会管,可他是师父,他便去凤族亲自登门造访,要个说法。
顾怀酒抖着胸膛,深深吸了口气,他的手指抠在桌案上,方才他为闺女取箭时,他真希望这孩子能叫唤一声,可是她宁可咬破嘴唇也不肯出声。
直到治了伤,吃了药,她也一声不吭,坚忍得不似个孩子。
最叫顾怀酒内疚的,是这孩子临闭眼之前,还小心翼翼地嘱咐着:“疯爹,我没事,我就是困了,睡一觉,你千万别难过,别发疯!”
他这么大个人,还得让孩子去迁就!
她还把脱下来的血衣藏在被子底下,不让他看见。
她那个小脑瓜里到底装了什么呀!她怎么就不能考虑考虑自己!
“你们换一个人祸害吧!凉月她,她受不起!”
顾怀酒说这话的口气,没有一丝傲气了,与之前截然不同,他几乎是带着哀求的语气去说的。
花酿先是一愣,可是他又立刻莞尔一笑,把酒葫芦一倒,倒出两颗血红的药丸。
“疯子,谁都有资格说这句话,唯独你没有。”
花酿走过去,撩开床纱,给徒儿喂下了药,抚了抚她的眼尾,又点了点她苍白的嘴唇。
“这是条不归路,你一早就知道。”
花酿笑眯眯地看着睡梦中的徒儿,眼里的温柔都给了她,却又不能让她看透,不然她尾巴都能翘上天了。
疯王上前,把床纱拉上,推开了花酿:“是你骗了楚歌!”
花酿无辜地摊开两手:“怎么能是骗呢?楚姑娘当年是心甘情愿的!是她求我的!”
顾怀酒瞧花酿这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就想把他的脸怼到泥潭子里去!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疯子!”
花酿歪过脑袋,挑眉看向睡得沉的凉月。
“凤族大公子是将来要继承凤族族长之位的人,他的凤羽箭名曰血屠,若不是徒儿有自愈能力,她必定当场毙命。她本就旧伤未愈,此次更是雪上加霜,没有个三、五日,她是醒不来的。”
花酿晃了晃葫芦,与顾怀酒道:“趁着她睡着,你也不必装了吧?疯子,你可以露出你的真面目,想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