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平侯又发泄了一会儿怒火,把李斯年当成沙包踹够了,才又抚了抚儿子的排位,眼中满是慈爱地看着排位上的字:“我的儿!莫怕!爹不是冲你发火儿。爹这就替你报仇!”
“来人!”宣平侯支使了两个属下,喝了声,“把他给我,推到蛇窟里去!”
听到蛇窟二字,李斯年不禁打了个哆嗦,他连死都不怕,却最怕蛇,从小就怕!
但是生死都由不得他了,他还能管自己怎么个死法吗?
李斯年还在麻袋里,就被拖走了。
想不到奢华的宣平侯府,竟然还隐匿着这么个可怕的地方。
郡主啊,郡主,你到底是想让我死,该是想让我死得更惨哪!
“等等!我有话说!”李斯年冲着宣平侯喊道。
宣平侯根本不吃这一套:“你下地狱和你那死爹说吧!”
“我真的有话说!”
李斯年已经被抬起来了,马上就要被丢下去了。
“房鹤玄不是误杀!他是被人故意害死的!”
宣平侯听了李斯年的话,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好呀!你终于承认了!果然是你故意杀了我儿!”
宣平侯这回气急了,他拔了侍卫的刀,高举头顶,就要把李斯年劈了。
“房鹤玄不是梅晚云……不是我杀的!我是被陷害的!杀他的人,是周木!”
刀停在李斯年脸皮之上三寸,要是李斯年嘴皮子稍微慢点儿,宣平侯都听不着那最关键的两个字!
所以说,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先捡最关键的说,不然就没命说了。
“周木?是哪根木头?”
宣平侯还保持着劈砍的姿势,“你敢唬我?”
李斯年尴尬地把头歪一下,看向宣平侯:“是人啊!周木,文豫书院汇文馆的先生!”
宣平侯这才半信半疑地叫人把李斯年给抬了回来。
“梅晚云!你休要胡说!若是被本侯听出出入,本侯就先把你舌头挑出来喂蛇,然后再一点点地把你拆了!”
宣平侯说完,还低头冲着怀里抱着的排位安抚着:“我儿莫怕!爹定要给你报仇雪恨!”
李斯年觉得宣平侯已经被丧子之痛整得魔怔了,把排位当儿子了。
“快说!”宣平侯喝了声,急不可耐!
“侯爷可还记得当年世子出事当日,文豫书院里,发生了什么吗?”
“本候儿子都死了,管得了那么多!你少墨迹,讲正事!”
李斯年却说:“正事便是此事。”
李斯年顿了顿,见宣平侯有认真听他所言,才开口道:“世子在书院里骄横成性,欺辱书院里的书生乃是家常便饭,这个,侯爷不否认吧?”
宣平侯满不在意:“不过是同窗之间玩闹,怎么到你这里说得跟犯了什么大罪一样!”
“玩闹也要有个限度,任何人都是有底线的。”李斯年知道反驳也没有用,宣平侯要是有那么高的思想觉悟,便也不会教养出房鹤玄那种无赖来。
“欺辱同窗也就算了,令公子从进文豫书院一直到死,就没有把书院当成书院,起初只是目无尊长,到后来,竟然到了书院里的先生管不得、训不得,更加打不得的地步。”
“谁敢打我儿一下试试!”
人都死了,宣平侯还在护犊子!
“是!侯爷爱子心切,令公子若是仅仅做到如此,便也罢了!诸位先生看在侯爷面子上,便也忍了!可是有一人,他没有忍!”
宣平侯听出了端倪,询问道:“可是那个周木?”
“正是!”
李斯年点头,“周木为人一向刚正不阿,面对侯爷的打点,从未收过一分好处,想来侯爷该是有印象的。”
“哦?是吗?”
宣平侯根本没在意过这么个可有可无的角色。
“周木因看不惯世子的行事作风,一开始本好言规劝,结果换来的是什么?是侯爷安排在世子身边的所谓的书童,其实是打手的,好一顿敲打!那之后又有过几次这样的事情,侯爷觉得,周木会不会怀恨在心?”
宣平侯深吸了口气,他明白李斯年的意思了。
“那你倒是说说,周木是怎么谋害我儿的?为何他还要栽赃给你?”
李斯年接着道:“侯爷不许仵作验尸,一心要定梅……我的罪,你忘了吗?”
宣平侯点头,他是为了给儿子留一个全尸。
“对不住侯爷,后来我几经辗转,刨开了世子的坟。”
“你你你!”
还不待宣平侯骂出口,李斯年大声喝道:“世子是窒息而死,他的鼻子里有稀碎的绢丝。也就是他是被人用手帕捂住了口鼻,活活捂死的!”
“不不不!梅晚云你不要瞎编了!就算我儿死法变了,那也有可能是你害死的!”
宣平侯还不傻,没直接被李斯年的思路带跑了。
“那一日,我大哥梅子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