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间尖锐的刺痛叫银粟清醒了一点,可她丝毫动弹不得,她用迷迷糊糊的脑袋想,自己怕是也中了毒了。
蛇妖用袖子擦了下嘴巴,“嘶嘶”地吐着信子:“这可是求都求不来的机会,你就好好的待在我身边,待我成神,再放你走不迟。”
银粟晕过去之前,深深地痛恨自己的鲁莽与无知,她以为自己身为神族就可以所向披靡,原来这世间,有太多可怕的东西了。
蛇妖吸够了,银粟却直接跌在了地上。
蛇妖不屑地踢了一脚,把药瓶丢到银粟身前:“把这个,给孟君尧,你的话,他或许会听。”
蛇妖俯身捏住了银粟的脖子:“必须给!不然有你好受!”
说完,他的金色瞳孔便渐渐便深,最后又恢复成黑色。
孟君尧甩了甩头,再睁眼时,便看到了他的手正掐着银粟的脖子。
“呀!”
孟君尧赶紧松手,可他的手上却沾着点点鲜红,再看银粟的脖子上带着伤。
“他们打你了?”
孟君尧掏出帕子为银粟处理伤口。
银粟说不出话来,她头痛!
孟君尧抚了抚银粟的灰白的脸颊,心疼地把银粟拥进怀里。
“是我连累了你,你放心,我很快就能救你出去。”
孟君尧低头,正好看到银粟身边的那个药瓶,眉眼猛地一凛。
“他让你去毒谁?”
无需多问,孟君尧自己心里清楚。
“阿团……”
银粟哭了,她长这么大就没被这么欺负过,还是一只低贱的妖!
“救我!我好想你……”
孟君尧只得先安抚银粟:“你别怕!你别哭了,你一哭,朕也想哭。”
可是银粟还是哭,她迷迷糊糊的,把孟君尧当成阿团了。
“冷……”
孟君尧把外衫脱下来,给银粟穿好,又拥着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很快!朕回去就和丞相说,让她放了你!”
“陛下真是懂得怜香惜玉!”
孟君尧一惊,方思渡是狗吗?鼻子怎么这么灵?他去哪儿方思渡都能追上!
牢房的门开了,方大丞相走了进来,他手里还提着一坛酒。
“梅子酒熟了,微臣本想邀陛下喝一杯。谁知道,陛下又不听话了?”
方思渡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罢了罢了,我没力气和你生气。这地方也挺应景的,咱们就在这儿喝吧!”
方思渡冲着孟君尧招了招手,道:“君尧,过来,随便坐。”
孟君尧不明所以,方思渡这样子,像是喝多了,怎么瞅着都不正常。
“你我之间,能有什么仇怨呢?”
方思渡打开了酒封,直接仰面喝了一大口,又道:
“仇怨?我可是你的恩人哪!没有我,他一个不受宠的病秧子,能当得了这个皇帝!你难道忘了,你我初见,你被太子陷害,丢进这天牢里的日子了?没有我,你不早死了?”
一连串的反问,叫孟君尧心里难过。
“我谢谢你。”
这是什么话?这声谢谢,分明带着恨意!
方思渡无所谓地笑了,又灌了两口酒。
“陛下长大了,已经不需要我了嘛!我以为,你闹你的,我弄我的!反正你气不死我,我也气不死你。”
这是什么话?怎么幼稚地像孩子在赌气呢?
孟君尧把银粟安置好,才走到方思渡对面,也盘腿坐了下来。
“过来了?让我看看,孟君尧要怎么哄骗我,喝了毒药!”
孟君尧惊住,他都听见了?
他还听到了什么?
方思渡把酒坛子退给孟君尧:“梅子,还是你带来的,你儿时,最喜欢吃。”
“嗯!我什么东西不是你给我的?”
孟君尧只喝了一小口,便皱眉咳嗽,“根本没好,你怎么喝得下去的!”
方思渡用手指抹了抹酒坛子的边缘:
“你就像这坛酒一样,还没成,就想着挥斥方遒了!哼哼!枉费我殚精竭虑许多年。”
“权倾天下的方思渡,你该知道,我就想做个窝囊废,你说你自己坐这个皇位不好吗?”
“不好。”方思渡突然收敛了笑容,“就是死,你也得给我死在龙椅上!”
方思渡说罢,搁下了酒杯。
“哼!方思渡,回忆流年,互诉衷肠的戏码,演够了没?你说吧,你打算怎么整我?”
孟君尧打翻了酒坛子,红彤彤的梅子酒亦被甩了出去。
“谁和你是兄弟情深?我不过是你们方家,最好控制的一枚棋子罢了!”
方思渡倾身,抓住了孟君尧的手腕,目光灼灼:
“孟君尧,你给我听着,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做好一个皇帝,管好你身体里的那个东西,别再叫他出来祸害人!”
孟君尧惊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