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他押往北安城的那个疯子,他怀里的小婴孩儿,如今一颦一笑都带着精明与狠辣。
老胡有点明了,这孩子冲自己笑时,那眼神里的意思了。
好久不见啊!老头儿!
这么一想,老胡脖子都凉了。
可她当年,还是个襁褓中的娃娃!她会记得那些事吗?
刑部衙门外,风缄瞧着凉月脸色不好,好说歹说地把她劝到路边个卖云吞摊子。
风缄提前把钱付好了,站在凉月身后。
顾凉月长吐了口气,回头与风缄道:“你别气我了行吗?你坐下。”
说话间就把风缄拉过来。
风缄为凉月倒了碗粗茶,又给自己倒了碗,心里万般疑问却一个都不敢问。
可有件事,他又不得不说。
“姑娘,梅家的事,您可千万别掺和。”
“嗯,好。”
顾凉月欣然答应,一点儿都不走心。
风缄又从兜里掏了一个荷包,系在凉月腰间:“穷家富路,就算你飞来飞去的,也别饿着了。”
听着这句话,顾凉月突然鼻子一酸,有点想哭。
“姑娘和王爷吵架也无妨,天南海北散散心,记得回家就好。
属下把玉笙苑又捯饬了一遍,那些花草长得更鲜亮了,一个都没打蔫。
之前白将军送来了西川的宝贝,有几个瓶子奴才瞧着特别称姑娘的小手,姑娘摔起来肯定特别舒坦……”
“嗯,好。”
凉月越听越感动了。
难怪年纪轻轻就能管堂堂摄政王府,情商真是个好东西。
“你回去吧,我还有点事,办完了就回碧水湖。”
一碗云吞下了肚,顾凉月把所有阴霾都藏起来。
可当风缄走了,她又微微叹了口气。
所谓出来混,早晚要还的。疯爹不还,这不就报应到他闺女头上了?
顾凉月足尖轻点,落在了梅宅。
“真够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