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说了,你想要的休书可以给你,不过,你这贱妇如此不知好歹,可不能便宜了你!你生是北安侯府的人,死是北安侯府的鬼,就算是下堂妻,也不许离开侯府半步!”
苏樱拽下脸上的帛,强撑起半边身子,把帛书摊开,上面的字迹,她怎么会不认得呢?
“还真是他的字。”
苏樱把帛书团成团攥在手里,哪怕这上面白纸黑字地写着,她还是不愿相信。
她只能安慰自己,心上的那个人,死了。
如今写休书的,不是他。
“就算是死,他也不肯还我自由……”
苏樱眼里仅存的一点光芒,也修逐渐黯淡下去,本来就没什么力气的手,此刻彻底握不住这些薄情的字句了。
赵绿萼看着苏樱伤痛欲绝又欲哭无泪的表情,本来就趾高气昂的脸上,更是得意得有些狰狞。
“苏樱,现在,我们来算算账吧!我堂堂知府千金,比不过你一个江湖出身的贱人,只能为妾。这几年我所有的委屈,今日一朝,我要通通还给你!”
赵绿萼倒不掩饰,她使唤两个守卫:“你们!把她投到炉子里去!”
没人动。
“怕什么!将来造出一把神兵,侯爷一高兴,赏你们还来不及呢!”
赵绿萼又指着两个铁匠,道:“还愣着做甚!难道你们不想造出好剑,回家见你们的妻儿?”
刁老憨停下手里的活儿,拉住身边一脸茫然的小伙计,冲着其他人频频使眼色,示意他们不要听人怂恿,闹出人命来!
刚才这一出,刁老憨也算听明白了,这苏樱是侯爷正妻,赵绿萼是妾室,一场女人间争风吃醋的内宅事,他可掺和不得。
“你们两个!”
赵绿萼又使唤那两个下仆,这两人像是赵绿萼的心腹,二话不说提起苏樱就往炉子那边走。
这时候,院落一角逐渐明亮起来,有个清柔的声音问:“徒儿,出手可好啊?”
“好呀!忍半天了!”
凉月先显了身,她的匕首飞了出去,割破两个下仆的胳膊,二人痛得脱了手,苏樱跌在了地上。
赵绿萼光顾着得意,被突然飞出来的匕首吓了一跳。
“谁?”
凉月歪着小脑袋,从暗处走出来。
“我。”
凉月笑眯眯地应了声。
凉月手里拿着匕首,夜色下她那双眼睛显得特别亮。
赵绿萼一见只是个小孩儿,放松下神经,对身边的丫鬟道:
“哪儿来的黄毛丫头,还不快快撵出去!”
丫鬟朝着凉月走过来,可当走到凉月身前三尺处时,丫鬟突然停下来,朝着自己打起了巴掌,一声声格外响亮。
“这……夫人救命啊!”
丫鬟的手现在仿佛不是自己的了,才几下,丫鬟嘴角就出了血。
凉月则绕过丫鬟,朝赵绿萼走去。
“我们来玩猜一猜的游戏。你姓赵,北安府的知府,赵德利,那只缩头乌龟是你爹吧?”
赵绿萼从椅子上挪下来,往后退,冲着那两个下仆喊:“还不过来保护我!”
“扑通!”
两个下仆跪在地上,双腿像被两块巨石压着,根本起不来。
“夫人救命!我们!啊!腿!腿折了!”
“你们过来!把这小丫头抓住!”
赵绿萼冲着守卫喊道,可是守卫们像是木头一样,站在远处一动不动。
他们都被凉月用法术定住了。
赵绿萼又冲着铁匠们喊着:“快过来救我!夫人我重重有赏!”
凉月转过头,看向刁老憨,冲着他笑了下。
铁匠们缩成一团,谁敢上啊!这小丫头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一招没出就干倒了一片人,不是神仙就是鬼,他们可不敢!
赵绿萼往门口跑,想开门,门明明没上锁,就是打不开!
“救命!谁来救救我!”
凉月歪了下脑袋,手里的匕首脱了手,正好钉在赵绿萼耳朵边上。
“你省点儿嗓子吧,跟破锣似的,吵得我想让你一辈子都吃不了饭说不了话!”
赵绿萼转身,捂着嘴不敢喊了,她出了好多汗,脸上妆都脱了。
“你……你是谁?”
赵绿萼用蚊子声哆哆嗦嗦地问。
凉月抬头看了看天,叹了口气,对赵绿萼说:“我不管你是正妻,还是小妾,留你条命,给楚子扬传个话,你给本姑娘一个字一个字记好,停顿语气都要记牢了,不然,我随时来,取你的口条。”
凉月收了匕首,在手里玩弄着,见赵绿萼跌在地上,冲自己点了点头,又点了点头,她才说:
“你听好了,楚子扬若是再敢在背地里搞小动作,我就毁了他的北安城!他若是敢动我爹一根汗毛,我必定以牙还牙,叫他感受一下,什么叫地狱业火。”
说着,凉月右手心突然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