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王爷把小凉月送回了禅房,白洞庭有些摸不着头脑,小凉月独自去树林里做什么,刚才他与王爷在寺外守候,那林中明明晦暗一片,没什么特别的动静,为何王爷竟不跟着凉月,反而神色紧张地等待?
还有上次,凉月在营帐里无故消失,按说王爷功夫也不差,怎么会任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闺女带走,最后却又不了了之呢!
“梁护卫……”
“嘘!”
半曲一把捂住白洞庭的嘴巴,示意他不要说话。
白洞庭被捂得紧,见半曲用手指冲他做了个“走”的手势,只能点点头。
待拐出禅院到了无人处,半曲才松开手,白糖水深吸了两口气,摸了摸脸颊留下的指甲印儿,至于这么夸张?
半曲比白洞庭年纪大七、八岁,又跟着王爷几年了,所以说话还是很有底气的。
“白将军,属下知道你心头有些许疑问,不过你最好不要问,问了我也不会说,说了你也不明白,明白了你也什么都做不了。所以你还是别问了。”
白洞庭被半曲这么一怼,一时间竟然忘了自己该怎么问了。
“我……”
半曲指了指院墙之内,道:“郡主的事,除了王爷,谁都无权过问,你不用为难属下,要不你直接去问王爷?”
想不到半曲平日里一副瘪茄子模样,嘴皮子也不赖嘛!
白洞庭在这儿吃了瘪,不代表他就放弃了。
小皇帝被白洞庭叫起来的时候,鸡都还没叫。
“糖水儿哥哥,朕眼睛糊住啦!”
小皇帝坐起来说完这么一句,又睡下了。
白洞庭看着床头,摇了摇小皇帝:“陛下上火了,该多喝热水。”
“呼呼……”小皇帝呼噜声又起来了。
“陛下,微臣在外候了几个时辰了。”
半晌,小皇帝应了声:“嗯,哦!”
白洞庭没管那些,捏住小皇帝的鼻子,坐在床头问他:“陛下,关于凉月,你知道多少?”
小皇帝用嘴巴喘气,不耽误睡,但是听到凉月的名字,还是反应了一下。
“小侄女儿,别抢,朕的……”小皇帝流出了口水,白洞庭认真地瞅着。
小皇帝接下句:“烤地瓜……”
?!
白洞庭揉了揉熬出血丝的眼睛,是他的错,高估了这个国君了。
然而即便是小皇帝醒来了,也只是无所谓地伸了个懒腰。
“糖水儿哥哥,你不会才知道吧?小侄女儿有梦游症!”
梦……游?
“可微臣看着……”
“糖水儿哥哥,你是不是后悔了?你要是想悔婚,朕可以拟旨……”
“不用!”
白洞庭退了出去,“当我没来过。”
“欸?那……”小皇帝又倒了回去,“又不上朝,起来这么早,不是作践这大好睡眠时光吗?”
等宫人端着脸盆进来伺候,小皇帝早已挂着鼻涕泡儿,睡成大字了!
太后终究不肯随瑞王回京,凉月哭也哭了,太后也没改变主意,凉月心说老太太主意也太正了,宁可在这小庵里吃糠咽菜,也不肯回去尽享天伦。
凉月劝不动,又不放心,便没有撤掉封印,又知会了山下的轻罗馆里的七七姑娘,平日多长心眼儿少撩男人,帮忙照应着些。
回到碧水湖行宫,凉月泡在温泉里,昏昏欲睡,桃核儿和半曲都守在外面。
“小丫头,看来花酿教了你不少,你也用功学了,这次表现本尊算是开眼了。”
脑海里的声音打断了难得的惬意时光,凉月真不想回复,可这话是直接钻进脑袋里的,根本无法屏蔽。
“我想回京了,这样就不用受你骚扰了!”
“哈哈哈……”风缄就像一只马蜂,笑得凉月头皮发麻,四肢都僵硬了。
“那是不可能的,我可不受距离限制。”
“为什么!”凉月在心里咆哮,“就因为,我封印了你?”
风缄还在笑,笑得还更加得意了:“对,就是因为这个!”
哼!这是什么操作?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这么说,我在慈方庵的事,他也知道?
“对啊!本尊知道啊!”
凉月快哭了。
等师父回来,凉月一定要师父想个法子把这家伙从脑袋里踢出去!
“本尊又不是球!踢本尊做甚?”
“滚!”
凉月吼出了声,也醒了过来。
“脑瓜子要炸了……”
凉月捂着脑袋,她快被恼得精神分裂了!
气呼呼地换好衣裳,冰镇的西瓜凉月也吃不下了,两条小腿儿往前一蹬,坐在席子上耍赖。
“我不管,我要去碧水湖。”
顾怀酒垂下去的眼眸缓缓张开,将衣襟合好,吐了口气:“晒黑了,不好看。”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