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次就是来问你几个问题,请坐!”
而那管家坐是坐了,但却还是只敢坐半个屁股,脸上写满了局促和不安。
这些李信虽然看在眼里,却也没再说什么,而是继续问道:“前来行刺你们家老爷的那些人,你都认识吗?”
“小老儿只与谢志磐,谢公子相识。”
“一共来了几个人?”
“三……三个!”
“算上那个谢公子了吗?”
“算上了。”
“既然来人除了谢公子剩下的两个全都是生面孔,那为什么没有对他们进行检查,以至于让他们如此轻易地就把凶器带了进去?”
“这个……平日里对来访人员进行检查的都是那些守在大门口的巡捕,小老儿实在是不清楚啊!”
“好,就算你真的不清楚这件事好了。那我问你,事发的时候你在哪?”
“在……在公馆对面的杂货店里。”
“你身为唐公馆的管家,不在你们老爷身边伺候,跑到杂货店做什么?”
“是……是这样的,按照老爷的习惯,在谈事之前都会先请客人吸烟,可昨天也不知怎的,怎么找也找不到火柴和打火机,老爷就打发我出去买。而就在我临出门的时候,谢公子就塞给我两块大洋,说他们有要紧事要谈,叫我别急着回来,结果我就……我就……”
那管家越说越是激动,说到最后竟然“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李信则紧皱着眉头继续问道:“我说赵管家,事已至此,就算你哭瞎了眼你们家老爷也不可能活过来了,所以你还是再好好回想一下,看看有没有遗漏什么细节,你回想起来的细节越多,我们就能越快抓住凶手,给你们家老爷报仇!”
“老……老总您的对,您让我再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而就在这时,一旁的李士群终于忍不住开口对李信道:“政之兄,你问了半天似乎也没问出什么来呀!要不,换我试试?”
李信听了也没说话,很干脆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李士群这才清了清嗓对那管家问道:“赵管家,照你刚才所说,事发当天一共来了三个人,除了那个谢公子以外,另外两个人说话是哪里的口音你还记得么?”
听李士群这么一说,那管家便不由得眼睛一亮,“记得!记得!那个古董商人操着一口浓重的川渝地区口音,而那个伙计却是苏州口音。”
川渝地区口音?此话一出,便立刻让李信不自觉地联想到了那个曾经跟自己打过交道的赵二哥,此人给李信留下的唯一印象就是那一口浓重的川渝地区口音,这样看来十有八九应该就是他干的了!
“政之兄,政之兄?你没事吧,发什么愣呀?”
“没什么,我就是在想,凶手会不会是故意在说话的时候带上口音,进而误导咱们的追查方向啊?”
“确实,也不排除这个可能。不过有线索总比没有线索要强,政之兄你说呢?”
李信则笑了笑,“那是自然!”
这么快就审出了结果无疑让李士群振奋不已,于是便立刻趁热打铁逐一审问了那几个当天负责守卫唐公馆的巡捕。
然而结果却让他大失所望,足足问了两个多小时都没有再发现任何新的线索。
就在他有些心灰意冷的时候,最后一个被审问的巡捕回想起的一个细节却让他重新燃起了希望。
“等一下,你跟那个给凶手开车的司机说过话?”
那人连忙点头承认道:“是的。”
“你们都说了什么?”
“我见他停车以后,车子一直都没有熄火,我就走过去问了一嘴,问他为什么不熄火。”
“那他是怎么回答你的?”
“他说这辈子没见过这样的顾客,停车还不让熄火,要不是看在现大洋的份上,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这么说,开车的司机应该跟凶手不是一伙,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李士群一边摸着下巴一边说道,“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只要找到这个开车的司机,就能挖出更多的线索来了!”
正说着,薛耕莘便急匆匆地推门走了进来,同时还带来了这个案子的最新进展:那辆黑色的小轿车找到了!
这下李士群可坐不住了,竟二话不说直接丢下李信,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出去,看得一旁的薛耕莘一个劲儿地摇头。
“啧啧啧,阿信,看到没有?这家伙是有多想立功啊!真搞不懂你怎么会让这么一个利欲熏心的家伙来做你的副手。”
李信听了也无奈地耸了耸肩,“薛大哥,你以为我想啊?这是日本人定的,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或许是因为直到我跟他两人不对付,所以才派他过来制约我的吧!算了不说这个,薛大哥,我听说你跟公董局里负责公产购入、卖出的威廉先生关系不错,你看能不能帮我跟他说一下,让他通融通融,把古拔路上的那块空地换给我?”
“换?怎么个换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