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对其进行过调查的李信却知道,内山完造在回到上海以后,便把这作为他的住所了。
轻轻地敲了敲门,时间不大,果然就有一个光头戴这一副眼镜的老者从里面走了出来。
“谁啊?”
“不好意思老人家,打扰您休息了。麻烦帮我找一套民国十五年版的康熙字典可以吗?我有急用!”
“我说小伙子,我开了这么多年的书店,这个时候跑过来买字典的,你还是第一个!坐在这稍等一下吧,我这就帮你去找。”
此话一出,就让李信为之一愣,随即便赶忙追问道:“请问,您就是内山先生吗?”
那老者则头也不回地说道:“其实我更喜欢别人叫我的中国名字,邬其山。”
“想不到您就是邬老板,晚辈刚刚实在是太失礼了!说起来,我还是《万华镜》的忠实读者呢!”
不想话音未落,那邬其山便忍不住叹了口气,“可惜啊!现在的《万华镜》已经不是原来的《万华镜》了。”
“为什么这么说啊?”
“自打那个许志若当上了杂志的副主编以后,《万华镜》就已经彻底变了味,俨然已经成了帝国皇军的宣传工具了。算了,不说这个了。喏!这是你要的民国十五年版的康熙字典。”
李信也没再多说什么,付了钱之后便向其道别,随即便以最快的速度将那套字典抱回了自家公馆。
“好了!”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陆颖心就把那份长长的电文给破译了出来。
可当李信看到上面的内容的时候,却不禁心头一震,对华特别委员会……土肥原贤二……南唐北吴计划……一切竟然都跟自己那个便宜老爹李秉堂所预料的一模一样!相比之下,他竟然比自己更像一个穿越者。
难怪南造云子要软禁吴大帅的儿子了。难不成那伊藤文昭此次去南京,是为了招揽唐绍仪做准备?
不过比起伊藤文昭,李信现在更关心的是那部电台和那个发报人的安危。
于是便连忙问道:“差点忘了,你跟上海站的人联系上了吗?”
陆颖心则摇了摇头,“还没。听说那边最近发生了一件大事,不少人都进行了秘密转移,或许电台的暴露应该也跟那件大事有关吧。”
发生了一件大事?还不会是指百乐门附近的那个黑市的被土肥原贤二给盯上然后紧急解散的那件事吧?
看来无论怎样,自己都是有必要找沈醉聊一聊了。
想到这,李信便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声“走!”,便带着陆颖心马不停蹄地赶到了警备处的招待所。
到了招待所之后,陆颖心便按照来时李信的吩咐,第一时间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而李信则找到了正准备休息的沈醉。
“李科长,都已经这么晚了,你这是?”
然而李信却没时间,也没有心情跟他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你老实告诉我,你有没有把电台搬进招待所里?”
沈醉听了就是一愣,“电台?什么电台?”
“你最好不要跟我装傻,实话告诉你吧!就在刚刚,设在招待所的那个监听小组监听到了一段长达三个小时,反复发出的电文,可能你还不清楚,监听小组的设备只能监听到附近一千米以内的无线电波信号,也就是说,那个连续发了三个小时的电台和发报人,就藏在这个范围以内。现在处长已经下令秘密调查了,所以不管这部电台在不在招待所内,都要尽快转移!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了,至于具体要怎么做你就自己看着办好了。”
出了沈醉的房间,李信便也来到了监听小组所在的那栋小楼。
“怎么样,发现其他可疑的地方了吗?”
“就在刚刚,那个神秘的电波信号又出现了,不过这一次,发报的时间只有短短的十几分钟。”
然而李信听了却丝毫不觉得意外,“想来,那个发报人应该是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十分致命的错误了。”
就这样两人足足等到了后半夜,确认那个神秘的电波信号没有再出现之后才回去休息。
可一夜过后,第二天一早,陆颖心就带来了一个差点让李信把刚喝进嘴里的牛奶全都喷出去的消息。
“你说什么?要我掩护他们转移?这有什么好掩护的,趁着这会儿处里还没有所行动,赶紧走不就好了?”
不想陆颖心却很是犯愁地皱起了眉头,“真要是那样的话,倒简单了!”
“怎么说?”
“就在昨天晚上,那姓周的就派人把整个招待所给秘密监视起来了。”
“昨天晚上?”
“嗯,就在我们离开后不久。”
“等等!那姓周的监视招待所,跟电台转移有什么关系?难道那个神秘电台就藏在招待所不成?”
“是啊!都怪我,早知道就连夜跟他们取得,让他们直接转移就好了!”陆颖心很是懊恼地说道。
不想李信却摇了摇头,“真要是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