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队长,你该不会是在说笑吧?”
听了李信的解释,冯伯仁一脸难以置信地说道。
李信则一脸正色地回道:“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在说笑吗?”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自导自演这么一出啊?难道他们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吗?”
“当然还不够大!”李信很是理所当然地说道,“要是没有这次刺杀事件,他季云卿又哪里会有这么完美的向对方开战的理由呢?”
“您是说?那季云卿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彻底消灭或者吞并洪帮势力?这胃口未免也太大了吧?”尽管听了李信的解释,但冯伯仁却还是很不理解。
李信则拍了拍他的肩膀,“伯仁呐!你还是没有看透,这人的欲望可是没有止境的啊!”
“话是怎么说没错,可对面洪门的那绑家伙也不是吃素的,万一双方但凡有一方控制不住,那可就……”
“所以呀!我才给了他一张英雄帖,让他们把恩怨放到大会上去解决,这样既方便我们掌控局面,还能拉更多的帮派进来,极大地削弱各个帮派的有生力量不说,说不定还能当场抓住那个浪子,如此一石多鸟的计策,何乐而不为呢?”
听到这,冯伯仁才恍然大悟地说道:“原来如此,还是队长您想的周到,属下佩服!”
李信则把手一摆,“奉承的话就别说了,孟义那边我有点不放心,你去帮我盯着点儿,别到时候出了什么岔子才好。”
“是!属下这就过去,那队长您……”
李信却故意把脸一板,“不是我说你,我发现你最近都跟何孟义那小子学的越来越没规矩了,上司的行踪也是你能随便打听的?去去去,该干嘛干嘛去!”
“哦!”
打发走了冯伯仁之后,李信才特地买了一些糕点和果品,坐着人力车来到了位于莫西路的老房子,敲响了昔日在上海滩叱咤风云的大姐大林桂生家的大门。
还没等李信向应门的丫鬟说明来意,林桂生的声音便从院子里的一颗梧桐树下传了过来,“我当是谁!这不是李贤侄吗?怎么今天有空到我这个老太婆这儿来了?”
李信则先将手上的糕点果品递到丫鬟手上,然后才快步来到正在树底下纳凉的林桂生面前,“晚辈见过林先生。”
自打狂欢节上有过一面之缘后,李信便命人按照搜集了不少诸如林桂生,张啸林,黄金荣和季云卿这些青帮大佬们的资料,深知这个林桂生虽然已经过花甲之年,但依旧风采不减当年,比起老板这个称呼,她更喜欢别人叫她先生。
果不其然,一听到李信称呼自己“林先生”,那林桂生的脸上便更添了几分笑意,用手指了指对面的藤椅对李信说道:“好好好,来,坐下说话!”
然而落座之后,李信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向林桂生说明自己的来意,而是有意无意地问起了别的,“我听管家说,先生在船坞那边的店铺已经开始动工了,要是有什么晚辈能够帮得上忙的地方,还请先生尽管开口,千万不要客气啊!”
不想此话一出,林桂生却并没有接李信的话茬,而是笑着对他说道:“贤侄啊!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六十几岁的人了,老是老了点,但脑子可没糊涂。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了,用不着东拉西扯地绕圈子。”
尽管被林桂生直接点破了自己的来意,但李信却并没有感到哪怕一丝的尴尬,依旧神色如常地继续说道:“既如此,那晚辈就有话直说了,不知先生对浪子这个名字有没有什么印象?”
一听到那个名字,林桂生便下意识地露出一丝极其厌恶的表情,“哼!一个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又处处留情的人渣罢了!两年前就已经销声匿迹了,说不定已经烂在哪条臭水沟里了吧!你问他做什么?”
“人渣?不会吧?”李信听了忍不住说道,“我怎么听说十三太保个个身怀绝技,英雄盖世,威震上海滩呢?”
林桂生不禁冷哼了一声,“身怀绝技是不假,可谈不上什么英雄盖世,至于威震上海滩,说的则是他们背后各自所代表的的帮派集团,他们之中绝大多数充其量也就是个金牌打手罢了,真正算得上人物的也就数少爷,眼睛和爷叔张了。”
“这样啊!”李信恍然地点了点头,“恕晚辈孤陋寡闻,还望林先生能够跟我说说那三个人,越详细越好。”
面对李信的请求,那林桂生竟来者不拒,就好像是一个孤独了许久的人终于找到了说话对象一般,直接打开了话匣子,一边回忆一边说道:“这也不能怪你,他们几个名声大噪的时候估计你还不瞒十岁呢!先说这个少爷,听上去虽然没什么特别,但人家可是从王府出来的贝勒爷,姓那,后改的,全名那清,自小习武,难得继承了满洲人骁勇的性格和骑射的本事,举家逃到上海之后,不到一年的功夫就带领着他的辫子队在十六铺杀出了一席之地,一时间风头无两,就连当年的斧头帮都不敢轻易招惹他们。倘若不是三年前的那场变故,恐怕现在整个十六铺就已经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