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将宋治带到门口的御前侍卫,逃也似的飞奔离去,看着他的背影,好不狼狈。
“哎!真是不知趣。”
宋治单手正了正抱着的酒坛,又单手正了正衣服,施施然走进殿内。
这一入殿,三两眼就将殿内之人扫了个遍,随后就看到唯一让他感到熟悉的平安王。
便微笑的举起手,边打招呼,边靠近平安王:“呦!平安王,好巧,你也来这里了。”
皇帝:“……”
众官员:“……”
平安王:“……”
瞧瞧,这说的是什么话?怎么听他的语气,好像是在菜市场买菜碰到的平安王一般?
“宋小先生慎言,快快过来,快快过来。”平安王连忙招呼宋治,并向皇帝拱手请罪:“陛下,宋小先生生长于市井之间,对朝政礼仪丝毫不知,请陛下恕罪。”
“平安王多虑了。”皇帝爽朗一笑,隐藏于珠帘之后的祥和脸庞,散发出温和:“朕岂会因此小事,怪罪于奇人?”
听到皇帝这么说,原本还蠢蠢欲动,想要借此殿前失仪的事由,攻击平安王的官员也安静下来。
“你便是平安王极度推崇的宋小先生,宋治?抬起头来,让朕一观。”
宋治其实也对能坐在皇位上的人,好奇的紧,毕竟以前只在电视剧里见过,不过他也知道一点简单却又致命的问题,譬如说,不得直面天颜。
现在被准允抬头一观,他自然不放过这等机会。
故而。
宋治抬起头,于皇帝四目相对,两人眼中同时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这一看不打紧。
镶嵌在皇帝眼中的宋治的那张脸。突然使皇帝心痛咯噔一声。
“像!太像了!”皇帝嘴唇蠕动,发出去蚊虫飞舞般大小的声音,他身旁侍从的太监都没有听到。
“宋,宋治,你…你…你……”
皇帝几十年以来,罕见的有些犹豫,他有心询问宋治是哪里人士,家中父母姓甚名谁,可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还是将心中的猜测和疑惑,生生压了下来。
“你身体可好?”
皇帝纠结到最后,问出个不三不四的问题。
让宋治听的牙疼,好嘛,你一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问我一十六岁的青春无敌,活泼可爱的青少年身体好不好,这关注点,绝了!
当然,宋治想是这么想,但却不会这么说,他又不傻,所以他装模作样的拱拱手,脸上做出激动的表情:“谢,谢陛…谢陛下关心,微臣…小人…本帅哥…鄙人……”
身旁,平安王焦急的戳动宋治的胳膊,小声提醒道:“草民!草民!”
“哦哦!”宋治被提醒以后,恍然大悟:“对!草民…草民身体很好,吃嘛嘛香。”
“那便好,那便好。”
皇帝也颇为尴尬的回应两句。
整个大殿,突然陷入到一股古怪的尴尬气氛之中。
大家都不说话,各自盯着自己的脚尖。
这还是大宋开国一百多年以来,史无前例的“冷场”。
当然,这种情况注定不会出现太长时间,众多官员中,那个不是找茬暖场的最佳选手。
这不,同属于太医院杜临溪治下的一名官员,向皇帝开了腔:“陛下,国事体大,咱们请这宋姓小儿来此,不是询问铁皮火炉一事?”
“啊!爱卿提醒的不错。”
皇帝此时也回过神来:“宋治,朕听闻,你手中有一器物,名为铁皮火炉,能使五两煤渣烧一夜而不熄灭,且不产生致人死亡的暑气,可有此事?”
“陛下你怎么知道的?”宋治惊讶的眉毛都难从脸上飞出来,“你会算卦吗?”
“哈哈哈,平安王的宋小先生,果然有趣。”皇帝闻言哈哈大笑。
龙椅之下的众多捧哏,自然同笑。
“自然是平安王告知与朕。”皇帝只觉得怎么今天来的人,一个个回答问题都找不到重点,但谁让他足够温和,所以他又问了一遍:“宋治,你还没回答朕,是否有此物?”
“是有一铁皮火炉,能烧五两煤渣一夜而不熄,不产生暑气。”宋治倒没有觉得这东西有什么不能说的。
总之,也就是几片铁皮敲打而成的器物,没什么技术含量,而且一但上世,必然被争相模仿。
“好好好!”
皇帝闻言,大笑着称赞:“宋治你这一物,可救朕的万千子民于冬日寒风之中,当大赏!”
“朕觉得这大殿之中,也颇为寒冷,不知这铁皮火炉你可曾带来?好教朕一睹尊容?”
“没带来。”
宋治一摊手,随后指着站在皇帝身边的陈赏道:“这个死太……这个公公赶得急,催的我忘了带。”
听闻这话,皇帝冷冷的瞪了陈赏一眼,吓得陈赏当即跪倒在地上,浑身发软,冷汗直流。
“无事,朕再安排人取来便是。”
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