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低调的离开了风雷山庄,除晴焰剑外,李承乾还另赠了他一匹青鬃马。
此去西霞岭甚远,就土著落后的交通工具而言,骑马类似于现代开跑车,非常拉风!
只不过,鹿鸣却是无证驾驶——他此前只在马场和景区骑过几次马,都是有人拉着绳子。
他不好问李承乾这等小事,只好找庄丁请教了一番骑马的诀窍。
鹿鸣牵着马,走过石梁,出了庄,到无人处才翻身上门。
鹿鸣现在身怀内力,身体轻盈,上马倒是颇为轻松。
葛老为了避免误事,给他选的马非常温顺,饶是如此,马儿一跑起来,鹿鸣便颠簸得不行。
他只得勒紧马绳,在山庄外兜了一圈,渐渐熟悉了控马后,这才缓缓朝西边去。
骑了没一会儿,鹿鸣两条大腿内侧便磨得生痛,浑身仿佛散架一般。
鹿鸣也渐渐在痛苦中熟悉了马性,他发现若是身子随着马一起一伏,颠簸反而要小一些。
试了一阵子,果真舒服多了,于是终于敢咬着牙放手让马儿小跑起来。
越往西去,大山越是巍峨,随处可见刀削般的悬崖拔地而起,上顶云天,危峰兀立,令人望而生畏。
片片奇木异树,汇集成了墨绿色的海洋,千枝婆娑,万枝摇曳,更有山风乱窜,奏出阵阵涛声。
突然,他一阵喷嚏,嘟哝道:“到底是谁在念我!”
长山城安宅。安顺义与陈氏出去,打发喜儿烧水。
安顺义道:“娘子,以后休提那鹿鸣,听了便脑瓜子疼。”
陈氏横了他一眼,道:“好了,不提就是,不过啊,有些能生养的,只一回,便能怀上,你莫要不把这当回事儿,小心娶个妾,还要帮别人养儿子!”
安顺义讪笑道:“娘子说得是!”
陈氏又道:“等下洗澡时,我偷偷去看一眼,这女人有了身孕,就明显不同,一看便知!”
安顺义继续点头:“是极,是极,等下我也看看!”
陈氏不悦道:“你看什么!”
安顺义嘿嘿一笑,心道:都要同床共枕的人了,有什么看不得的,我偏要看!
待到喜儿将热水烧好,在里屋架起一个木桶,将水盛起,出了门。
陈氏用手指蘸上唾液,在窗纸上轻轻戳了个洞,一眼望去,看见李思思背对着她,脱了衣服,露出白雪似的妖娆身段。
陈氏也是一个美妇人,见了如此美人,都忍不住生出异样的感觉来。
却只见李思思整个身体突然瘪了下去,仿佛充气的皮囊泄了气一般,整个沉入了水里,在里面搅动着,仿佛是在清洗衣服一般。
陈氏吓得一口气喘不过气来,瘫软在地。
安顺义也偷偷戳了个洞在偷看,正好瞧见了这一幕,也是吓得一个踉跄,退了几步,想要惊叫,却又不敢叫出来声来。
他以为自己眼花,凑近了再看一眼,只见到那皮囊从水中已经漂浮起来,仿佛充气一般迅速膨胀起来,又恢复了人形。
那人形脸上五官全无,只见她拿出一支画笔,坐在镜前慢慢描画,脸上登时生动起来,凭空多出来眉毛、眼睛、鼻子和嘴。
安顺义不再怀疑,惊恐莫名,赶紧抱起已然晕过去的陈氏就跑,跟闻声而来的喜儿一起,躲回了正屋。
他将门拴好,又和喜儿一起,搬来桌子将大门抵上。
安顺义将陈氏抱回了床上,拿被子盖好,喜儿则藏在床底下,瑟瑟发抖。
安顺义只是默念:“子不语怪力乱神!子不语怪力乱神!无量天尊,南无阿弥陀佛!”
“爷,这门能挡住妖怪不?”喜儿在床下问。
安顺义一惊,正是如此,不可坐以待毙。
“我出去找个有法力的道士来,张瞎子会捉妖吗?”
“张瞎子应该不行,城里有个青帝观,老爷可以去问问!”
“那我去找道士来降妖,你看着大奶奶,把门窗关紧,不要放别人进来!”
安顺义说着赶紧下床,从后窗翻了出去。
安顺义一路踉踉跄跄地出门,偶尔一脚跌倒,又手脚并用爬起,身上沾了尘土也不搭理,只是绷着脸呆呆向前疾走,仿佛狼狈的老狗,路人纷纷侧目。
“安郎,何事惊慌?”路上有熟人碰见问。
安顺义道:“有鬼,有鬼!”
大伙儿将信将疑。
李思思在房内也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声响,不过此时已来不及了。
她被阴阳法王锁死的魂魄,非人非鬼,所以要维持人形必须要用些小手段。
除此之外,也就是些简单的障眼法、穿墙术和生前武艺,并不通法术。
等她穿好衣衫,安顺义已经逃出屋外,李思思不敢去追,又焦躁不安,只好回到屋内等他回来分说。
安顺义到了青帝观,立刻抢入进去,抓住一个道士就叫:“道长救我!”
吵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