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露出了笑颜，回首对柳如是道：&ld;夫人，咱们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你猜是谁来了？&rd;

&ld;难不成是徐枫？&rd;柳如是也颇为惊讶。

钱谦益没有答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又对管家说：&ld;快请到大堂来。&rd;

&ld;是。&rd;管家正要转身离去，柳如是却迎上了几步叫道：&ld;刘伯，别带他去大堂，就来书房吧。&rd;

&ld;啊？这……&rd;钱谦益望着夫人，露出了诧异的目光。柳如是&ld;噗嗤&rd;一笑，道：&ld;牧斋，你既有心结交此人，何不推心置腹？&rd;

钱谦益哈哈一笑，便对一脸茫然地管家说：&ld;不错，就照夫人说的做。&rd;

柳如是望了望萧瑟的庭院，笑着说：&ld;我去给客人备茶。&rd;说完也踏着轻盈的步子，飘然而去。钱谦益始终含笑，心中感叹：&ld;得妻如此，夫复何求。&rd;

就在他感慨万千的时候，徐枫已在管家的引领下过了庭院，来到书房门口了。&ld;钱大人。&rd;徐枫轻声一唤，作了一个揖。

&ld;哦，是徐老弟。&rd;钱谦益也连忙还礼，将徐枫迎进了书房里来。

书房中的火盆烧得正旺，房间也是暖烘烘的。徐枫一进来就觉得浑身上下的毛孔都舒张开了，说不出的舒服。

徐枫望了望这雅致的书房，便又说道：&ld;在下今日冒昧来扰，望大人不要见怪。&rd;

&ld;不怪不怪，钱某也正打算去看看老弟你呢。&rd;钱谦益扶徐枫坐在了一张茶几旁，笑着说：&ld;老弟数目字管理疏让人耳目一新。钱某自诩读书多年，却也没有老弟你的见识呀。&rd;

徐枫笑了笑，说：&ld;我的奏本确实有些激进，动了许多当权者的奶酪了。这不，圣上下旨，要我亲自去苏州主持变法呢。&rd;

&ld;什么？&rd;钱谦益略吃了一惊，道：&ld;老弟你是提纲挈领的领头人。圣上这样安排有些不妥吧。&rd;

&ld;唉。&rd;徐枫叹了一口气，道：&ld;这恐怕不是皇上的意思。&rd;

&ld;哦。&rd;钱谦益点了点头。徐枫话没有说明，但他所指的便是马阮，这一点钱谦益自然能够领会。

钱谦益叹息道：&ld;吕大器、张慎言、史可法都被马阮排挤走了。如今徐老弟你也……唉，真是让人叫屈呀。&rd;

&ld;谁替谁叫屈呀？&rd;柳如是托着茶盘轻轻地走了来。徐枫扬眉一瞧，不觉呆住了。柳如是身姿曼妙、面容精致，宛似是画中的人走出来一般。

柳如是没有这个时代女子的那种娇憨气息。她在未嫁给钱谦益之前就常女扮男装去参加复社学子的各种集会，饮酒、和诗、唱曲都是家常便饭，从不粉饰造作。因此当她向徐枫走来时，那股子落落大方地潇洒气质很快令徐枫沉迷了。

柳如是将两个茶碗和两道点心取下放在桌上，美睫一抬，正与徐枫四目相对。若是寻常女子，都会羞涩地避开目光，即使是温雨也不例外。

可柳如是却没有避开，只是淡淡地一笑，说道：&ld;徐大人果是年轻有为，我们家牧斋常念叨你呢。&rd;

&ld;哦。&rd;徐枫这才缓过神来，起身道：&ld;这位就是别号为&ls;河东君&rs;的钱夫人了吧？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rd;

柳如是掩口一笑，道：&ld;徐大人还知奴家曾经的别号呢？&rd;

&ld;以前听朋友说起过。&rd;徐枫想到了老庄主和黄宗羲，因此有此一说。

钱谦益忧烦在心，对柳如是说：&ld;夫人，皇上下旨，要让徐老弟亲自去苏州主持变法呢。&rd;

&ld;哦？&rd;柳如是也是一愣，笑容顿敛。

&ld;皇命不可违。&rd;徐枫道：&ld;我这次去苏州，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否则的话……&rd;

他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他也不知道&ld;否则的话&rd;会怎样。钱谦益捋须道：&ld;老弟放心前往，钱某会尽己所能，不让阉党的人害你。&rd;

&ld;哎呀，钱公真是深明大义呀。&rd;徐枫忙是一拜，道：&ld;在下所来正是来求钱大人的。当然了，在下也不是只为自己，更为了大明的江山呀。&rd;

&ld;说什么求不求的，钱某还算是个明白事理的人。就算徐老弟你不来，我也会帮你。&rd;钱谦益又将目光转向了柳如是，说：&ld;夫人，你意下如何？&rd;

柳如是点了点头，笑道：&ld;牧斋说得是。只可惜你那字怕来不及送徐大人了。&rd;

徐枫一呆，忙问：&ld;什么字呀？&rd;

钱谦益哈哈一笑，道：&ld;钱某不才，会写得几个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