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只有一丁点厚度,一个圆形对折了两下,里面夹着肉眼可见的草莓酱,丰满到从边缘挤了出来。除了酱,白色的饼皮上也有星星点点的红,能够一眼在许多不同的白角饼中分辨出这是草莓味的。
伸出舌头接住挤出来的草莓酱,酸酸甜甜的味道打开了向天真的情绪。忽然反应过来,从还没有吃过的一端掰了一块给罗豆,又掰了一块给长谷说:“哇这个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的水果了!”
长谷吃完掏出纸巾擦了擦嘴:“我也喜欢。”
罗豆问向天真:“怎么样?”
向天真咽下最后一口夏巴伦草味的白角饼说:“嗯,好吃!”
罗豆叹了口气,继续问:“我是问你,你觉得这个白角这种蔬菜的味道和这些搭配怎么样……”
向天真忽然反应过来,来巴港是找灵感的,玩才是顺带。仔细琢磨了一下,向天真回应:“白角这个东西,噢你说是蔬菜是吧,本身好像是没有什么味道的?”在卖白角饼的小店门口,向天真悄悄伸手揪了一点点生白角样品塞进了嘴里。
罗豆说:“对,其实没有什么味道。”
“那就是加什么是什么味道嘛……白角饼的卖点在哪呢?”向天真想不通。
“健康,微量元素丰富,最有优势的就是只有福白山脉才出产,出了福白山脉就不能活。”罗豆回应。
“喔,那就是本土特色呗,说起来这个啊,还真的是挺重要的,我们那里,就是地球,或者说我们的国家,每个地区特色都不一样,有的地方是木姜子酸汤,有的地方盛产牛羊肉,有的地方产螃蟹,有的地方产醋是一绝,还有的地方……”向天真絮絮叨叨。
转过一个弯,向天真眼睛一亮:“哎你看那个发卡,好漂亮啊!!!”抓起罗豆的手,就冲进了饰品店。
拿起一个白云晶发夹戴在头上,转头的时候才发现罗豆人没了,刚才抓进来的人是长谷,只能问他:“好看吗?”
长谷一点都不犹豫:“好看!”
换了一个样式:“好看吗?”
干脆利落:“好看!”
“这个好看还是那个好看?”向天真要买一个美一美。
“都好看。”长谷很诚实。
向天真叹气:“拿出你艺术家的眼光来,仔细看看。”
左边戴一个,右边戴一个。长谷转到左边看看,又转到右边看看,诚恳的说:“你戴什么都好看。”
忍无可忍。
向天真提起声音:“罗豆!罗豆豆!豆豆!上哪去了?快来看这个!”
罗豆从某个隐秘的角落冲出来,手刚放在向天真嘴上,面前就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两个人一前一后,把向天真夹在中间……
面前的男人高大到向天真的头顶只到下巴颏,仰起头只能看到一把棕色的大胡子,向天真推了罗豆一下,往后退了两步,才看到这个呆着黑色镜框、鼻头圆圆的男人,一把大胡子很可爱,高大却没有威胁感。
“好久不见了。”男人说。
向天真很疑惑:“我们没见过。”
“找我的。”罗豆拉下了脸,饰品店好像一下降低了三度。
“你还好吗?”男人问。
“挺好的。”罗豆听起来很敷衍。
向天真夹在中间,浑身上下像爬了蚂蚁一样难受。
只想逃跑。
罗豆朝长谷招了招手,长谷一脸莫名其妙,被罗豆挽住胳膊:“这是我男朋友。”然后指着向天真:“这是男朋友的妹妹,我们一起出来玩,还要去别的地方,先走了。”
一手向天真,一手长谷,拖家带口的离开了饰品店。
向天真肚子里有一百万个问题想问罗豆……这个人是谁?哪来的?怎么认识的?爱过?真爱?多长时间?怎么分手的?还爱吗?刚才感觉怎么样?为什是长谷?自己也可以嘛……毕竟是假装的。
八卦欲望就像八爪鱼一样紧紧的抓着向天真的心,让她跃跃欲试。
所有的问题都死在了萌芽状态。
罗豆出门转了个弯,就许给长谷一个人马座绘画展览的画家参与名额,成功的封住了长谷的嘴。
到了向天真这,就成了:“别问。”
就结束了?
向天真懂得识趣,大家都是成年人,相互留条底裤很必要的。罗豆好像也从来没有抄底问过自己的事情嘛,只是经常拿白眼翻她和长谷就是了。
三人之间的气氛忽然变得诡异起来……
“今天真是凉爽啊!”长谷抬头看着明亮的天光。
向天真接话:“对啊对啊,不过比起法兰还是有点热。”说完了心想这不是废话!法兰现在是极夜冬季!这里是极昼夏季!
“嗯……”罗豆看起来心不在焉。
向天真内心小剧场默默启动:每个人都是宇宙级糊弄大赛种子选手。
这股沉默诡异难堪的氛围,一直持续到艺术馆内,才被丰富的艺术气息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