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乡了。
众多小民自发相互扶持,一路艰难地到了府城,有锦衣卫发了些芋头,就再也无人管理。
连同此处,也是看在锦衣卫的名头,否则早被人赶了出去。
朱厚照有些黯然,问道:“知府衙门不管?”
年轻人愤怒起来,大声道:“知府老爷天天喝得醉醺醺,哪会管我等小民死活!”
朱厚照又问:“锦衣卫没有继续管?”
年轻人熄了些怒,道:“锦衣卫倒是管了一管,不过前些日子,府城的锦衣卫统统调走了……据说去了陕西、山东等更严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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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还是比较严重的。
诸多房屋垮塌,没有救济口粮。幸运的农户们,能去亲戚家,又或者左邻右舍帮衬一番。
可要一个村集体遭罪的,就麻烦了。
就年轻人来说,他们一路到达府城,仍然付出了几条生命。
饥饿、困乏、寒冷,就是他们的全部感觉。
朱厚照再问姓何的年轻人,道:“有其它乡亲们的消息么?”
年轻人如数家珍。
城内还有一处乞丐窝,城外有人搭了个简易棚子,两里之外的破庙,连同再远一点的山洞,又或者某些稍有良心的富户屋檐下。
还没冻死的,诸多农户集体想办法。
大家偶尔互通有无。
朱厚照想了一想,直接去了知府衙门。
刚刚到,他就停顿了脚步。
因为,以他比狗还灵敏的鼻子,已经闻到了酒香。以他比狗还厉害的耳朵,也听到了杯晃交错。
甚至,丝竹悦耳,歌姬起舞,有人高声吟唱,有人大呼痛快。
也有人大声嚷嚷:“再等几天时间,那些贱民抗不下去,王老板的粮食就能卖个好价钱,林老板的衣衫能赚一大笔……”
“胡大人,赚更多的可是胡氏啊……这一次,胡氏又该增加多少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