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师盛沉思了片刻,抬头道:“证弘院主,不管你们三位是如何想的,既然过来问我,我就直言相告,话可能会不大好听。”
“是是是,庄头只管明言。”
“喧哗两成败,可不是一句玩笑话。据我所知,滨名家也是年年都向骏府买有不输不入之权。院主与我说律令法度,但除了律法之外,还有成例。别看我才来本庄不久,但早年也是在骏府城的奉行所当值多年,类似的案子我还是见过一些的,你们两村要是名式村还好一些,可你们偏偏是式作村,只要没闹出几条人命来,恐怕两厅是不予理会。”
高师盛顿了顿,接着道:“还好你们这个状书没有递上去,不然怕是揆首的罪名是跑不了的。”
“啊?”
三人面面相觑,证弘院主开口道:“这上面的事情都是句句属实,并非诬告?”
“就是因为,你们说的确有其事,才罪名深重。”高师盛捧着茶碗,指点道:“你们说滨名家私自开垦名田、隐匿土地,那想必村人也当是如此喽?你们又说滨名家收揽亡命,为何一开始不出首告发?最重要的是状书上写这么多的人名,还是按照一揆誓书这么排写,说明你们有聚众作乱的嫌疑!”
“证弘院主,你要好自为之啊!”
高师盛的话里意有所指,惊得证弘和尚一身冷汗,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他平日里替“讲縂”写誓书习惯了,一不留神就把这个毛病带到起请文书上了。
各类书状写作,自有规矩,一揆誓书是将人名俺圆环状书写,留出中间的空於部分提盖朱印,或者揆众按血指印,有同生共死的含义。
眼下水灾,正是民心慌乱的时候,减免贡赋是骏府的恩典,但不是百姓通过强硬手段胁迫得来。
由净土真宗牵头的起请文,连高师盛都觉得这一向一揆的誓书,更何况现在是忙的焦头烂额的郡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