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房里的动静隔着门也能清楚的传出来,里面分明是在打架,而且阵仗只怕还不小,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那些调试织机的师傅们分明来的时候还老实巴交的,让他们吃饭他们都不大好意思,说是忙着干活儿,看起来可都是好人哪!
不过这样的话,现在管事是绝对不敢说的,他全神贯注的听着里面的动静,忍不住心惊肉跳的。
好在,苏邀带来的这批人都是身手十分厉害的,过了一会儿,孙兴便打开了门走了出来,他身上还带着血腥味儿,右边肩上一大块血迹,不知道是他的还是那些人的,看起来十分渗人。
管事的不由得更加惊恐。
苏邀也抬眼问:“受伤了?”
“是他们的血!县主放心吧。”孙兴狠狠地吐了口唾沫,冷笑着说:“这帮龟孙子,下手可真是够狠的,打不过,还打算跟我们玉石俱焚,我们把那个最雄的打趴下了,敲掉了他几颗牙,县主想问什么,如今可以问了。”
孙兴也是跟阮小九他们同一批被苏邀从苏家选上的,只是一直不怎么用得上他,如今好不容易能够被委以重任,整个人都透着兴奋。
苏邀嗯了一声,目不斜视的走进了房间,一眼便看见那几個所谓的师傅如今都被结结实实的捆了起来,扔在库房里的场景。
库房的几台织机如今都已经七零八落了。
孙兴见状,便有些不好意思的跟苏邀解释:“姑娘,我们也知道织机金贵,本来不想破坏的,但是.....他们往织机里抹了火油.....横竖也是用不得了。”
火油?!
果然,想到之前管事的说织机若是要被毁,怕的就是火跟水,苏邀嘴角便噙了一抹讥诮的笑意。
这些人果然是还打算再大闹一场啊。
苏邀也懒得再废话了,见孙兴已经把椅子搬过来了,便施施然在椅子上坐下,冷眼看着面前的六个人,沉声问:“谁派你们来的?”
那些人已经被打的很惨了,人人都挂了彩,还有两个是连眼睛都肿的看不出来本来样子了的,但是无一例外,这几个人,没有一个出声的。
苏邀早已经没了耐心,嗤笑了一声:“几位是要逼我用刑吗?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白七爷?”
还是没有人出声,但是苏邀敏锐的察觉到有个人的表情不对,虽然也就是一瞬,但是她一直都在紧盯着他们,因此还是被她发现了。
看出了这一点,苏邀更加笃定了,环抱着双臂冷然看着他们:“若是你们知道的话,那就该知道白七爷如今的下场!狡猾奸诈如他,最后也仍旧是全招了,我劝你们最好也全都招认,否则,我可不是一个什么好脾气的人。”
这时候,去外面查看的阮小九跟何坚也回来了,看了他们一眼,低声跟苏邀说,其他的仓库也都不同程度的被浇了火油。
也就是说,只要苏邀晚来一步,很可能整座织场便会被一把火给烧掉。
何坚的语气尤其的愤怒:“还有那些孩子们的住处,外面堆了大量的柴火,我们一看便觉得不对,便专门问了女工,女工说是因为织场采购了一批木柴,实在没地方存放了,便先堆放在那里,因为那里空旷。”
而这些柴火,自然中间也都是被浇了火油的。
也正因为那些柴火实在是太奇怪了,他们才会奇怪的去查,去问。
这一问就问出了不对。
连何坚这样稳重的人,都忍不住想要把这些人都给杀死。
这织场里,不仅是有女工和那些做事的人,最重要的,是这里还有一千个左右的孩子!这些孩子都是无处可去的孤儿,还是女孩儿!可想而知,若是没有这座织场,她们以后的人生会是何等的艰难,会遭遇多少磨难。
好不容易经过了这么多人的努力造出来的一个安身之所,但是这些人却把人命看的如此轻贱!
相比起来,苏邀就要镇定的多了。
人究竟能有多丧心病狂,再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她站起身来,挨个看了那几个人一眼,指着刚才那个表情不对的人对孙兴说:“把他拎出来,你从前学过的那些东西,都可在他身上施展一遍,尽管问,用任何手段去问,死活不论。”
对待敌人,苏邀是从来不心慈手软的。
孙兴听见苏邀吩咐,更是兴奋的大声答应了一声,马上便按照苏邀的吩咐把那个人给挑出来了,单手掐住他的下巴看了一会儿,笑着嘲讽:“我说,你们这些人既然都敢这么丧良心了,有没有想过被抓了的后果啊?”
那人眼里露出些惊悸来,但是却还是强撑着偏过了头,努力做出一副无畏的样子来。
孙兴才不管他,他哈哈大笑,掐住了那个人的下巴转头去跟苏邀告罪:“姑娘,我得动手啦,您若是不能看这情景,还请您避一避。”
苏邀却站着没动,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