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不是杨夫人能说的,她叹了声气看着廖夫人,低声的开口:“夫人,不必跟她一般见识,如今最要紧的,倒是看看里头到底是谁。”、
廖夫人目光犀利的转头看了她一眼。
直把杨夫人看的心惊肉跳。
但是杨夫人也是自来就无所顾忌之人,哪怕廖夫人的不悦已经十分明显了,她也淡淡的道:“事已至此,就算是我们一力的维护遮掩,也不过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罢了,到头来,能瞒过谁的眼睛?再说了,县主敢做出这种事来,自然就也是做好了被人议论的准备了,难不成,您要出头帮她得罪这么多人不成?”
她又去看纪太太,啧了一声:“纪太太可真是好福气啊,怪不得先前咱们大少爷能够舍命相救呢,原来是早就已经有了缘故了。这,这就算是有这层关系,也不是什么坏事不是?男婚女嫁的,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太太也没什么可瞒着的。”
她这话,已经先把纪云亭和苏邀的关系故意说得暧昧不明,而后也是提醒纪太太,如果现在就承认苏邀跟纪云亭早就已经有意,纪家也已经跟苏嵘提过这门亲事,那么,名声稍微还能更好听一些,而且,纪家也是真真正正得了实惠的-----今天的事传出去,不管事情到底是不是今天传的这样,但是,大局已定。
苏邀只能嫁给纪家了。
她不信天上白掉下的馅饼会有人不吃。
但是,这世上还真的就有人踢开老天爷给的饭碗的,纪太太猛地抬起头皱眉:“杨夫人这话说的,让我不知如何回应了。什么有缘故,有什么缘故?怎的我这个当娘的都不知道有什么缘故?若说真的有缘故,那缘故也是,我儿子是个男人,是個男人,便不能眼看着女子受伤而见死不救的!其他的事,我不知道!至于夫人所说的其他的话,更是匪夷所思,不过只是一只鞋子罢了,大家怎的诸多猜测?若是只是进去伺候的丫头的呢?或是之前云亭他妹妹过来过,也未可知,夫人这话,还有方夫人这话,对于女子闺誉实在是太过恶意了,还请二位夫人不要如此揣测,平白伤人名节。”
纪太太这番话说得不卑不亢,但是听在杨夫人耳朵里,就跟一把把尖锐的刀子。
她都无法相信,世上竟有纪太太这样的蠢人!
这个时候,纪太太不仅不快些当着众人的面把房门打开,把这件事暴露在众人目光之下得到众人见证,她还直接否认了这一切!
这个蠢人!
杨夫人气愤不已,也正是因为如此,她失去了跟纪太太周旋的耐心,径直冷冷的道:“到底是不是的,你们打开房门,让我们大家看一看,不就知道了?我们也是好意,被纪太太这么一说,倒好像是我惹是生非了似地,便是为了证明我不是这等人,我今天也非得把这件事给弄清楚不可!”
廖夫人立即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她忙转头看着杨夫人,震惊的道:“杨夫人,这是人家家事!”
杨夫人这种人,若不是有确凿的把握,是不可能会做这种事的。
她分明是知道些什么,或者说,还做了些什么。
廖夫人却不能纵容她这样下去,临走之前,苏嵘派人跟她说的那些话,拜托她的叮嘱,她今天若让苏邀脸面尽失,她到时候也同样会有不是的!
杨夫人挑了挑眉:“是人家家事,不过,县主不见了,我们总该要找一找的。县主到底是不是在那间房子里,房门打开,不就知道了吗?”
方夫人也在边上哂笑:“是啊,既然这样肯定,那做什么不干脆打开门让大家都看看,到底那只鞋子是谁的。这样一来,到底是谁在造谣胡说,不是也就都清楚了吗?有什么可争论的?”
纪太太头痛不已,她已经反应过来,今天这事儿,杨夫人和方夫人只怕都是有份参与设计的,她们肯定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为了儿子,也为了家族,纪太太知道自己绝不能在这个时候软弱,杨夫人一再要求开门,必定是早有准备,里面的东西,必定是杨夫人希望大家看到的,既如此,这门就绝不能开。
纪太太沉下脸来冷声开口:“真是可笑,这是我家,我儿子既不是什么罪人,凭什么要任由你们看他的房间?便是县主,县主去了哪儿,也是县主的自由,你们凭什么说县主在我儿子房里?你们无凭无据就如此揣测,难道不怕伯爷回来吗?!”
反正只要不开门,她就不怕这些人出去乱说,到时候出去乱说,也得付出代价。
廖夫人也是这样的意思,她深吸了口气,不耐烦的冷哼了一声:“散了吧,怎的要学市井泼妇,七嘴八舌的议论人家家事?”
杨夫人怎么可能让纪太太含糊过去,她啧了一声:“看纪太太,媳妇儿还没过门呢,就先护起自家人来了,啧啧,怪不得呢,娶了高门儿媳,自然是要众星捧月的供起来的。”
纪太太简直被杨夫人气的头痛,正要说话,便听见身后有人扬声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