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的将苏杏仪甩开,因为动作太大,苏杏仪被甩的重重的往后倒下去摔在地上,腿恰好在石头上崴了一下,顿时痛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丫头急忙追上来搀扶她,又气又急的转头瞪那个人:“你怎能如此无礼?”
于冬也已经赶上来了,见苏杏仪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马上便拦住了那个男人,气愤的指着他:“你伤了我家姑娘,跟我家姑娘道歉!”
进城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堵在城门口,后头的车队便不能再进城,秩序一时有些混乱,许多人家派了下人过来看情况,问问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连守城的士兵也过来了几个。
这么多人看着,有人便认了出来,指着那个推人的公子哥大喊:“那不是.....那不是礼部侍郎黄大人家的公子吗?”
于冬的脸色变了变。
礼部侍郎黄正清跟之前的忠勇侯府有姻亲关系,忠勇侯府出事的时候,黄家还曾经上门来做过说客,只是后来被老太太毫不留情的给骂回去了。
本来就有仇怨在,怪不得这一次会口出恶言故意挑衅。
不过现在不是生事的时候,于冬忍着气上前去压低声音喊了一声大小姐。
苏杏仪痛的眼泪都快出来,却还是固执的不肯落下泪来,她也已经听到了刚才那些人的议论,知道这个黄公子是黄正清的儿子,便强撑着站了起来,皱了皱眉吩咐:“不要惹事,走吧!”
前面的苏老太太和汪悦榕被人群隔开了,只知道那边出事,却不知道是苏杏仪赶来了,正激动的跟人争执着什么,她也懒得再理会这些事,只想着快些过去找苏老太太和汪悦榕。
只是这一回,黄公子却不依不饶了,他不怀好意的打量着苏杏仪,忽然朝地上啐了一口,恶狠狠的道:“真是晦气,撞上这么个玩意儿,本公子以后不会媳妇儿都娶不上吧?!”
时人还是很忌讳和离或是被休弃了的女人的,只是苏杏仪不同,毕竟苏嵘出了名的护短,而且苏家之前一直蒸蒸日上,因为有苏嵘和苏邀在,又得了萧恒的青眼,人人都怕招惹苏家,这才没有多少人敢议论苏杏仪。
可现在不同了,从围场回来的人,大家都知道萧恒死了。
萧恒一死,苏家还有什么靠山?
哪怕有个苏邀再厉害能耐,一个女流之辈能够起多大的作用?
周遭的人有皱起眉头来的,觉得这个黄公子这样羞辱一个女流之辈实在有些不上台面,也有看苏家不顺眼或是和苏家有冲突的,就有些窃喜的在边上看热闹。
可不管怎么样,苏杏仪还是被这些议论声弄得面红耳赤,她抿了抿唇,狼狈的将碎发拂到耳后,转头去冲丫头说:“走吧。”
黄公子越发的觉得解气,上前一步挡住她的去路,变本加厉的追问:“别走,你刚才拽了本公子的袖子,像你这种晦气的人,碰一碰我,我都觉得晦气。现在被你摸了,以后若是我走了霉运,那谁来负责?”
真是愈发的过分了。
于冬忍无可忍,上前一步拦在他们中间,揪住了黄公子的衣襟怒斥:“你放的什么狗屁!”
黄公子夸张的举起手哎哟了一声,扬声朝四周大喊:“哎哟!看看看看啊!大家快看,苏家的下人要翻了天了,竟然敢当众打人啊!”
一面又厉声呵斥自己的下人:“你们瞎了吗?就看着你们少爷吃这样的亏?!你们少爷我可是个秀才,一个贱奴而已,看不清楚自己的身份,还敢对本少爷动手!给我打!”
场面一时混乱不已,黄家的下人得了主子的吩咐,全都一拥而上,将于冬给按在了地上,打成了一团。
于冬被按在地上打,虽然他身手不错,但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他很快就被打的招架不住。
边上的苏杏仪急的额头冒汗,可惜她们出来原本就是为了找苏老太太的,所以并没有带太多护卫,哪里比得上人家从围场回来的人多势众,她只好一直在边上呵斥阻止。
只是黄公子哪里肯听她的?不仅不听,说出来的话还越发的杀人诛心,到后来,甚至连苏家一门上下都是寡妇命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
现在的苏嵘也死了,算起来,刚成了亲的汪悦榕也的确已经成了寡妇,他这话一说出来,大家看苏杏仪的表情就意味深长起来,觉得虽然黄公子这话说的刻薄了些,不过也说中了事实,真正算起来,苏家现在可不就是一门都成了寡妇了么?莫不是苏家真的是风水不好?
于冬被打的鼻青脸肿,很快就连本来面目都看不出来了,苏杏仪急的团团转,偏偏此刻孤立无援,她终于控制不住的大哭起来。
看热闹的士兵假装没看见,边上其他人家也都作壁上观,不想管这种事,一个个的重新挤到了边上,看够了热闹就只当自己是瞎子聋子。
还是跟苏家关系不错的梅大人家听说是苏家跟人起了冲突,急忙派了下人过去阻止了黄家下人继续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