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苏嵘已经上前将苏邀给拉开了,两人看着赖伟琪和宋恒你来我往的打机锋,心里都悬着心。
最终还是赖伟琪将尾音给拖得长长的哦了一声,大有深意的笑了:“是么?那可真是巧,我也刚来不久,听说苏大小姐如今还昏睡着,既然宋佥事也来了,那不如一道去看看。”
看苏邀和苏嵘这副大难临头的样子,就知道苏杏仪必然是出事了。
只要苏杏仪有点什么,哪怕宋恒在这儿,他也照样敢端了苏家!
宋恒笑嘻嘻的应了一声:“好啊好啊,既然如此说,那就一道去。”
他越过苏邀的时候,目光在苏邀脖子上那一抹鲜红处停留了片刻,才大步上了穿廊,径直入了正房。
赖伟琪先行挑开了帘子越众而入,一眼就见苏杏仪躺在床榻上,正闭着眼睛。
他忍不住上前两步,却才到榻前,就被抢先扑到了苏杏仪身边的苏邀拦住。
“赖指挥使,虽然您是查案,可我姐姐毕竟是女流之辈,男女有别,哪怕是锦衣卫,想必也不会不知道这一点的吧?”她说着,微微皱起眉头来:“您说因为郭崇兴的家人指证说郭崇兴时常出入温家见我姐姐,现如今宋佥事也已经说了,忠勇侯招认真正见郭崇兴的人是他跟温世昌,不知道赖指挥使觉得我姐姐还有什么好查的?”
赖伟琪眯了眯眼睛,对于这个十分碍事的丫头耐心到了极点。
可眼下宋恒这个菩萨杵在这儿,他毕竟不能太过落人口实,只好眯了眯眼睛冷笑:“苏姑娘这么说也没错,可苏大小姐毕竟嫁进忠勇侯府多年,难保知道些什么要紧的,我问一问又如何?”
“人家都说了,苏大小姐是跟温家决裂出来的,温家人的勾当她知道什么?”宋恒似笑非笑的看着赖伟琪:“说起来,赖指挥使好似笃定苏大小姐这儿能查出点儿什么,正好,我也正为了黑熊的事儿头疼呢,若是你有什么消息,不如也告诉我一声?”
这个滑头!
赖伟琪心里忍不住骂娘,但是偏还什么都不能露出来。
宋恒这家伙全然不像外头传的那样纨绔,相反,他分明就是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今天能跟到这儿,可见宋恒也是摸到了些什么、
已经露了痕迹,再咄咄逼人下去,有宋恒这个搅屎棍在,就太刻意了。
再说,苏杏仪如今也活的好好的,计划应当是出了问题。
想到这里,赖伟琪不再迟疑,冷哼了一声淡淡的道:“宋佥事这话说的,咱们不都是替皇上办差的,自然该事事尽心,任何蛛丝马迹也不能放过了。可如今既然你都说忠勇侯已经招认了,苏大小姐又是跟温家决裂出来的,那自然也不必再查了。”
他说着,又再次看了苏邀一眼,竟然转身带着自己的人走了。
苏嵘顿时松了口气。
若是宋恒没来,那眼下苏家的下场真是说不好。
他对着宋恒拱了拱手:“多谢宋佥事。”
“没什么。”宋恒若无其事的应了一声,又道:“你们之前说的那个老将,就是郭崇兴?”
已经跟宋恒提过了线索的事,苏邀是告诉过苏嵘的,因此苏嵘听见宋恒这么问,也并不吃惊,他点了点头,面色凝重:“郭叔曾经斩钉截铁的告诉过我,说当年我父亲给先太子的人行方便的事是子虚乌有,反而当时的副指挥使程守望才真正这样做过......”
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郭崇兴会忽然在菜市口自尽,还留下那样的血书。
郭崇兴当年就因为三缄其口才会隐退的,分明就是不想参与此事。
他查到郭崇兴那里,也是费尽了心思,而且用了整整两年时间才让郭崇兴开了口透露了消息,再多的却完全不能了。
郭崇兴也明说过无论如何不愿意再站出来。
一个深知这件事利害关系的人,一个宁愿隐退多年藏于乡野的人,他怎么可能会时隔多年之后忽然用这样惨烈的方式揭露这件事?
真要是这么有血性,早就这么做了,还用等到今天?
“这件事跟程家脱不了关系。”苏邀一语中的:“至于程家为何能够做到这一步,想必不必我说,大哥和宋佥事都应当心中有数。”
她说完这一句,见宋恒和苏嵘都目露疑惑,就淡淡的道:“倒是郭崇兴的事.....”
她正思索着该如何跟苏嵘和宋恒说郭崇兴的消息应当也是苏杏璇透露出去的,苏嵘就诧异的转过了头看向跑进来的李瑞。
李瑞气喘吁吁,面色发白,双手撑着自己的膝盖弯着腰喘气,根本顾不上喉咙和鼻腔火辣辣的灼烧感,他就扬声告诉苏邀和苏嵘:“不好了,不好了大少爷四姑娘,刚才.....刚才三少爷拦住了赖指挥使,现在带着人往三小姐的院子去了!”
什么!?
苏嵘眼神陡然转厉。
苏邀也根本顾不得再解释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