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他说陛下和我岳父最大的心血便在新法上,他也得益于此收复了青唐,近年又击败了党项。”
“但以后百姓不受新法之苦,人心思变,那将如何?”
蔡京道:“丞相想得深远啊!”
蔡卞道:“是啊,我听陛下言辞,似也有意于调和新旧两党。上次伐夏之败后,还曾言若司马光在,他不复有此败。”
蔡京闻之不屑地道:“司马君实一个躲在地下写书近二十年的老翁知道什么?不就是当年的从龙之功,他至今的政绩比不上我一根手指头。”
蔡京好喜事,每任一官必有政绩,让人传扬的。
蔡卞提醒道:“章丞相受知陛下,也是从龙之功。”
蔡京意识到失言笑了笑道:“鬼劈口了,要我说若是司马光回朝,必坏国是。”
蔡卞道:“可是天道如张弓,高者抑之,低者举之。”
“变法这么多年,新法宛若被陛下和老泰山一直高高举着,一旦松手……说到底无论新法好是不好,士庶之间确有心怀不满,这是民心士心,不可否认。”
蔡京冷笑道:“我敢担保,若新法真被废了,这些人方知新法之好。”
蔡卞道:“便是如此。但事若不到了眼前,有了切肤之痛,又有谁方有此先见之明呢?”
蔡京道:“那以后的路怎么走?”
蔡卞道:“天晓得!”
蔡京问道:“丞相也不知吗?”
蔡卞蔡京同看向接受祝贺的章越,而此刻王珪,蔡确都坐在一旁,默默地看着章越。
蔡京对蔡卞道:“你发现了吗?今日章子厚未至。”
蔡卞早已发觉,王珪拜昭文相,章越拜史馆相之日,居然章惇没有来。蔡卞道:“章子厚如此托大。”
蔡京道:“他不是一贯如此吗?”
上一次章惇为救苏轼,不惜怒怼王珪,被王珪视作了眼中钉。同时因主张积极对党项用兵,也被章越不喜。本来二人之间就过节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