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章越将苏辙编撰粗写的孟子义教给司马光道:“请十二丈替我斧正!”
众人心想,难道赵普半部论语治天下,今有章越以孟子七卷治理天下。
司马光道:“章相公治天下,不遵经,而遵子书?”
章越道:“经义唯有圣人方可得之,能治子书就已是贤人了。”
章越与司马光说话似在打哑谜,其实关系到。道统和治统之争。
司马光之前指责章越【逢君之恶】,就是宰相放弃了对道统的坚持,将之让给天子的治统。
比如王安石修三经新义,就是道统在我,因为通过修经注释道统,是件很有政治意义的事。
而赵普就谦虚地说自己半部论语治天下。
他只有‘半部论语"的道统,真正的道统还是在天子那,一个是小,一个是大。
而章越搬出孟子七卷,也是退而求其次。
司马光收下孟子义,但章越知道对方是‘疑孟"派的。
这是学术斗争,更重要是意识形态的斗争。
对于这本孟子义,司马光肯定是要回去好好品读挑刺的,但他并没有放过章越道:“孟子所言性善之论,我不能苟同。”
章越所书三字经‘人之初,性本善",第一句其实就是孟子义的阐发。
孔子没说人性善恶,但孟子和荀子都有说。
人性善恶之分,也是学术斗争,引出了法家和儒家之别。
你到底是应该相信人性,还是认为要约束人性呢?
约束人性就应该重管严管,比如法家就主张严律之。
如果人性本善,就应该顺从人性,你就不要搞什么变法,由着他去吧。
章越闻言笑了笑,司马光我可抓住你学术上的漏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