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韬中有言,人君必从事于富,不富而无以为仁,这都是一脉相承的。”
“再说了周礼之中亦有保息六政与九惠之教一脉相承。”
王安国说了一通,但王雱似没听进去。他忽道:“我明白了为何当初度之为何要荐爹爹为相?我全明白了。”
“明白什么?”
“他是要爹爹‘取之于民’,作这敛财得罪人之事,而他要‘用之于民’,作得取好天下之事,此子用心险恶。”
王安国忍不住道:“元泽此言谬矣,当初章度之来信与兄长,便言了这九惠六政之事,若他真有此心,怎么当初会告诉你爹爹。”
“你切莫再如此揣测度之了。”
说完王安国拂袖而去,而王雱却捂胸咳嗽摇头道:“这背后一定有什么缘由!”
而此刻章越坐着马车回到了章家。
他反复地想着方才与王安石的言语,心底难以平静。他觉得从方才王安石听到自己的话语后,似有些后悔。
马车到了府门前却见巷子里都停满了车马,章越放眼望去都是上门来作贺的宾客。
“老爷到了,是否下车?”唐九在旁问道。
“且等一等。”章越揉了揉眉心。
然而事情到了如今,可有后悔的余地。
变法下面的事,又当由谁来办?
王府的萧瑟及自家府上的热闹,章越看河这截然相反的场面,只觉得以后脚下的只怕会更难走,会更加的艰辛,然而自己却必须孤勇地继续走下去……
在马车中足足坐了一刻钟后,章越方才起身下了马车,这一刻堆起笑容走向了宾客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