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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石还是照着加强相权的办法,加大变法的力度。后来者的韩绛,吕惠卿当然也是如此想的。
这就是所谓的虚君实相,也是宋朝读书人最为推崇的政治,连宋朝历代皇帝也是这么提倡的。
这才有‘百事不会,只会作官家’的仁宗皇帝,也才有了以天下为己任的范仲淹,韩琦,王安石这样的一代名相。
在这个大前提下,吕惠卿一心防着自己,韩绛极力援引自己入朝为臂助……
他们却不知道自己早就……哎。
章越想到这里有那么一点点的惭愧。
但这惭愧片刻已是没了,为什么自己不走虚君实相这条路。
一来眼下正是大刀阔斧的变法之时,还有一个就是你要考虑天子的感受。
官家已经不是熙宁初年时,那个啥都不懂的皇帝了。
亲政八载,官家已经有了自己治国的理念,以及自己的班底了。王安石的罢相,最根本原因的就是天子与王安石的分歧日益扩大。
随着皇帝日渐掌握权势,他会容忍另一个王安石?容忍相权凌驾于君权之上?
另一个时空历史上,为什么苏轼因为乌台诗桉下狱?因为元丰之后,官家正式从幕后到台前主持新法。
但苏轼仍在批评新法,所以才有了乌台诗桉。
王安石问道:“度之此番回朝是要废了市易法么?”
章越问道:“大学士可是听吕吉甫所言?”
王安石则道:“不说亦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