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雱先前要通过蔡延庆全面主导熙河开边之事,哪知蔡延庆去了熙河路却与章越和睦相处,又把主导权让给了章越。
王雱不能主导熙河开边,这令他很不舒服。
曾布心底也如明镜一般,本来王安石更倚重的是吕惠卿,但王雱一直担心吕惠卿会形成新党二号人物的实质,而挑战王安石的权威,故而这些年趁着吕惠卿丁忧,便一路提拔了自己。
日后吕惠卿回朝了,自己便也可制约他。
相比于吕惠卿,曾布知道自己的优势,就是更听话更忠诚一些。
皇帝用宰相,一个用能,一个用忠,也是这个道理。
“故而元泽要将章度之调回京里?可是眼下熙河有如今的局面,多亏章度之之力啊,这时候调走他,可以吗?”
王雱点点头道:“不错,熙河开边,章度之乍看只是统筹之功,但此职确实非他不可。”
“我更没有狂妄到随便派一个人就可以替他的想法,如此岂非坏了朝廷的大业,我不过暂且将他调回京里,向官家述职,阙下献俘这是他应有的待遇,不过等他再回熙河时,便不是原来的样子了。”
曾布点点头心道,过去将领率军驻外,皇帝也要时不时召他回京,以试其忠诚。同时将领一走,总要将权力托付,只要一托付下面的人便会滋生野心。
所以王雱方才给官家进讲时,故意提到了安禄山,史思明之事,给官家略微铺垫,下面就可以顺理成章让章越回京述职献俘了。
此策真高!
曾布默默给王雱点了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