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啊,江哥!”
“是啊,这才第二天,就跟着中队长出公差,还混了这么多吃得回来!”
抱着全家桶,外加提溜着一个汉堡走进食堂的江腾瞬间成了一班战士们眼中的牛人。
满眼的羡慕嫉妒恨...
刚参军的新兵们,津贴都没发。身上虽说带着点钱,可除了在服务社消费一下外,他们就是拿着钱也买不到这些。
看到江腾出去放个风就够羡慕了,谁成想,这娃不仅放风,还顺带打了个秋风...
简直非人哉!
“行了行了,别围着了。咱们是一个集体,江腾啊,把炸鸡给战友们分分!”
看着战士们激动的样子,张震黑着脸拍了拍桌子。
“我...行吧!”
江腾刚准备说,这特么老子拿三等功换来的凭什么要分?
只是话还没说完,江腾就被身边杜鲁门那扑闪扑闪的小眼睛打败了...果然,炸鸡什么的,是每个胖子都无法抵御的珍馐。
一个班九个新兵,一个全家桶也才多少鸡块?
一人分一块,再到江腾着,也就剩下了最后一块。可看看正在独自扒拉米饭的张震,江腾陷入了纠结。
给,还是不给呢?
给他吧,那真是血亏...
自己功劳没了,炸鸡也没吃上。
可要不给吧,感觉这黑脸班长也挺可怜的...
加上这人,平时对他们还不错。就是训练严了点,脾气臭了点,人长得磕碜了点...
“黑皮,你的!”
纠结半天,江腾咬咬牙。一把按住手边的汉堡,推到张震面前。
嘴里的“黑皮”是他江腾最后的倔强!
“我吃个鸡块就行了,汉堡你吃!”
被江腾的举动弄得楞了一下后,张震一把拉过江腾面前的全家桶,将里面最后一块鸡块夹到自己嘴里。
又特么是这个汉堡!!
江腾看着被张震推回来的汉堡,心态有些崩了...
“诶,老王。这小子算不算是慷他人之慨啊,钱可都是你出的吧?”
一班餐桌上的动静,早就是整个食堂内焦点。
看到这一幕的孟指导员,捅了捅身边王中队腰间的软肉。
“怎么?你小子看到挖角无望,搁着挑拨离间来了?”
王中队别扭的挪了挪身子,眼神一撇。
“他做得不错,我越来越喜欢这小子了。再说了,什么你的我的,都是自家兄弟!”
“我哪是说这个啊,我说你!你老娘的病不治了?平时你们两口子省吃俭用的,你都三年没买过便装了吧。就这一顿,最少小一百多块没了吧?”
孟指导员显然也是知道王中队今天出去是干嘛了。这肯德基肯定是在火车站附近买的,众所周知,火车站附近的物价比一般地方都要贵上不少。
“诶,不说这个。你这个人,扫兴的很!”
“哟,现在知道心疼了?!”
····
····
时光如织,光阴如梭。
转眼间,距离新兵入营已经过去了半个月。马上就要到元旦了,新兵里的思乡之情也不知何时慢慢在新兵中游荡。
当晚,江腾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
他也想家了!
本来是不想的,可今天下午王不凡突然找到自己。大诉念家之情,还有他那个下半年就要高考的小女朋友云云...
好说歹说,江腾算是把这货给劝好了。可自己,却悲催的惆怅了。
从小父母整天在外应酬,江腾是被奶奶一手带大的。直到十岁以后,老爹担心奶奶把江腾惯坏,特意把奶奶请回老家,让江腾学会自己照顾自己。
从那以后,江腾每天睁眼看到的是空荡荡的房子,闭眼前也是空荡荡的房子。唯一的区别只是随着年岁渐长,房子越来越大。
不过唯独有一点,江腾觉得自家做得很好。那就是每逢元旦,春节,爸妈都会回家吃个团圆饭。
再重要的应酬也会推掉,那是江腾每年为数不多能感受到家庭温暖的时刻。
嗯?旁边有人动了?
正在举头望明月的江腾突然听到床边传来一阵淅淅索索地声音,江腾好奇地转过头。
只见张震不知何时已经起床,正在穿着衣服。
“赶紧睡,别瞪眼了!”
正在披棉大衣的张震忽然看到了隔壁床上一双明亮的大眼珠子,楞了一下神后,一瞪眼睛。
说完,张震马不停蹄地离开宿舍。
班长去干嘛了?
望着轻轻合上的房门,江腾的小脑瓜里浮现出一些问号。
上哨?可新兵连不是不用上哨的吗?
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江腾一把掀开被窝。穿上衣服,套上大衣,鬼鬼祟祟地留下楼去。
“站住,你想干嘛?”